穿成黑心莲的沙雕徒弟(79)
明明就在檀青律的眼皮子底下,他都不知道自己曾经喜欢的师弟,正在被师尊欺辱。
玉离笙心里爽快极了,有了一种报复后的快意。
他就是讨厌檀青律和许慕言之间纠缠不清。
就是要把许慕言求生的最后一丝光亮踩灭。
心头的恶念,驱使着玉离笙抬手钳着许慕言的后颈,逼迫他转头望向檀青律。
而后脚下加快步伐,使劲推搡了许慕言一下。
就推搡了一下,许慕言大脑里的那根弦,咔擦一下彻底断了。
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,耳边嗡嗡作响。
他看不见任何东西了,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。
唯有脑海中好像冬去春来,漫山遍野盛开了海棠花。
许慕言微微张着嘴,从干涩的嗓子里,缓缓吐出一个单调且沙哑的啊。
然而两行眼泪簌簌从通红的眼眶中滚落下来。
檀青律愣住了,看着小魅魔梨花带雨的脸,直接愣在了当场。
他不明白,好端端的,小魅魔怎么哭了。
难道说,小魅魔喜欢上了他,不愿意去侍奉玉离笙吗?
就因为他是小魅魔的第一个男人,所以小魅魔不愿意再去侍奉其他人。
哪怕是逢场作戏,也不愿意?
檀青律其实还挺喜欢这个小魅魔的。
人生得漂亮,身段好,皮囊好,又听话乖巧,比从前的许慕言不知道乖了多少倍。
许慕言一天到晚就知道帮倒忙,但小魅魔不一样。
只要给小魅魔点好吃的,小魅魔就会甜甜地冲他笑。
他开始后悔了,不想把小魅魔让出去了即便要让,也得等自己玩够了小魅魔。
不知不觉,脚下就停住了。
许慕言大脑一片空白,整个人懵懵的。
都忘记怎么走路了。
玉离笙直接掐起他的腰,把他当小鸡崽儿一样,夹起来就走。
也不知道又走了多远,玉离笙才意犹未尽地抽身离去。
许慕言全程都很懵。
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。
玉离笙把他从怀里推了出去,趁着没人追上来,赶紧使了个清洁之术。
不过瞬间,许慕言从头到尾都干干净净的了,除了面颊通红,双眸含春之外,没有任何异样之处。
好了,这便算作一次,本座答应你的,一次救一人,你且想一想,等会儿救哪一个人比较好
顿了顿,玉离笙又道:当然,如果你想预支也可,但还得加点条件。
许慕言懵懵地问:什么条件?
本座暂时还没想好,但必然都是助兴的,能让你高兴的。
许慕言心道,他从来都没觉得和师尊行那种事情很高兴。
有的全然都是羞耻,酸涩,委屈,甚至是痛楚。
但他说了又没什么用。
现在的师尊对他已经非常客气了,要是换作从前,只怕会下更狠的手。
一切都在慢慢好转起来,最起码油盐不进的小寡妇,现在能听得进去他说的话了。
许慕言抬手一抹额头上的汗水,佯装无所谓地耸肩道:其实也没什么,顺道救人而已,即便不救人,师尊还是不可能放过我的。
玉离笙笑道:那也不见得的,你哭着求本座的时候,本座没饶你么?
没饶。
你再说一遍没饶?
没饶就是没饶,再问我一百遍,还是没饶!
许慕言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了,两手一摊,很流氓痞子,也很随意地说:要钱没有,命就一条,师尊如果听了觉得不高兴,再来就好,反正我又躲不掉。
玉离笙好笑道:你最近很能顶嘴,也很硬气。
我以后会更硬气,硬气得让师尊不敢相信!
许慕言会以最惨烈的方式,死在小寡妇的面前。
这已经是注定的事了,不会发生改变了。
也希望,到了那天,玉离笙还能笑得如此开心。
好了,好了,言言,你为什么总是同本座置气?
玉离笙将人抱在怀里,轻轻抚摸着许慕言的头发,温声细语地道:言言,师尊喜欢你的,别不高兴了,来,笑一笑?
许慕言笑不出来,浑身酸疼,也没什么精气神。
主要是没什么精气,神还是有的。
别苦着一张小脸,就跟谁欺负了你一样。
玉离笙又去逗他,抬手捏了捏许慕言的耳垂,好笑道:又没怎么你,哭丧着脸做什么?
哼。
你再敢哼一个?
许慕言就是敢:哼哼哼哼哼!
真乖,真听话,哼得真好听,言言最听师尊的话了,来,师尊抱抱。
玉离笙两手掐着许慕言的腰,将人整个举了起来。
就跟对待小孩子一样,往半空中一抛,然后在许慕言惊恐的哇哇乱叫声中。
再将人一把接住,然后再往上抛,再接住。
许慕言都快哭了。
他小时候没经历过被父亲抱起来举高高,本来还觉得很遗憾的。
现在才知道,被人抱起来举高高,居然是这么吓人的。
那种失重的感觉,就好像随时随刻魂儿都要飞了一样。
即便玉离笙每次都能稳稳地将他接住。
言言,抛一个高的,好不好?
玉离笙笑着问他,抛一个最高的,师尊会接住你的。
还没等许慕言答应,他整个人就被抛上了半空中。
那天雨夜的记忆,也再度浮现出来。
许慕言当时被藤蔓束缚住了腿脚,将他整个人拖拽在了半空中。
再狠狠地摔下来,骨头摔断的痛楚,至今为止历历在目。
不不要!
许慕言惊恐地失声尖叫,被抛到了半空中,然后再猛地掉了下来。
耳边是簌簌的风声。
他的眼睛有点睁不开了。
然后,他就看见了玉离笙,伸出双臂等着接他。
许慕言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想,如果师尊这回把他稳稳当当地接住了。
那么那么在临死前,他会好好和师尊相处的。
如果师尊这回接住他了,那么等许慕言回家之后,不会扎小纸人骂玉离笙了。
许慕言吓得眼睛一闭,很快就扑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。
玉离笙将他稳稳接住了,看着怀里吓得脸色发白的许慕言,还忍不住笑话他道:有那么害怕么?吓成这样?说了会接住你,为师就一定会接住你的。
许慕言胡乱地嗯嗯了几声,两臂圈着他的脖颈,把脸往师尊的颈窝中一埋,小声地喊:师尊。
师尊在。
师尊。
在的。
师尊,师尊,师尊。
师尊一直都在,言言不怕。
玉离笙抬手轻轻拍打着许慕言的后背,好笑道:怎么跟小孩儿一样?老喊师尊做什么?
许慕言哼哼几声:就要喊。
好好好,你喊,你喊,你想怎么喊,就怎么喊,你高兴就好。
那我不想喊了。
不想喊也不要紧。
哼。
言言,给师尊生个孩子吧?
许慕言摇了摇头,没吭声。
怕疼,还是
许慕言:怕疼。其实是怕造孽,孩子生下来就没娘,亲爹又是这样喜怒无常的人。
该不会打小孩儿罢?
打他就算了,要是再打他的孩子,许慕言可就死不瞑目了。
好吧,那就再缓一缓。
玉离笙也没多难为他,才将人放下来,忽听远处传来一声尖叫。
许慕言立马听出来是苏甜甜的声音,当即便道:不好!他们出事了!师尊,我们快去看看!
玉离笙应了一声,一手揽着许慕言的腰。顺着声音来源寻了过去。
离得老远,就看见一堆弟子围成一圈。
许慕言一马当先,落地以后就冲了过去,问道:怎么了,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了?
有有人跟踪我们!穿着白衣服,披头散发的,脸色煞白煞白的!
苏甜甜惊魂未定,颤声道:刚刚从我们的头顶一闪而过!
白衣服?脸色煞白煞白的?
众人下意识望向了玉离笙。
玉离笙:
想死么?
第一百三十一章 口是心非的小寡妇
是不是你看错了?天那么黑。
许慕言从旁安抚道:咱们人多,会保护好你的,你别怕了。
呜呜呜,焦焦,我好害怕!
苏甜甜边哭,边作势扑到许慕言怀里要抱抱。
毕竟一行人中,就她一个女修,不管抱谁都不合适。
可司马焦焦就不一样了。
一来,司马焦焦生得漂亮,比女修还要娇俏,苏甜甜一直不把他当外人。
二来,司马焦焦性格最好,又乖又软,还很讨喜,动不动就甜甜地唤她一声师姐。
之前司马焦焦还穿过苏甜甜的衣裙,从这两方面一考虑,苏甜甜觉得,还是扑过去抱司马焦焦最靠谱了。
她倒是想扑过去抱住玉长老求安抚,但玉长老确定不会把她一掌打死么?
可是让苏甜甜万万没想到的是,就连司马焦焦,她也不能轻易去抱。
那手还没沾着司马焦焦半片衣角,就骤然听见两道厉声呵斥:你敢!
住手!
而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这声音的人,来自于檀青律和玉离笙。
檀青律一下越过小魅魔,挡住了苏甜甜的手。
而玉离笙比他反应还大,就跟提溜小鸡崽儿似的,一把抓住许慕言的后领,将人整个提溜到了自己跟前。
许慕言:
苏甜甜:
在场其他弟子:
气氛一度很尴尬。
许慕言忍不住抬手悄悄擦拭额头上的冷汗。
无比郁闷地瞥了一眼檀青律。
心道,这厮起什么劲儿?
跟这厮有什么关系?
一个好意思把他推到别的男人怀里的渣渣,居然也会在乎苏甜甜扑过来抱他。
是不是有点太双标狗了?
师妹,男女授受不亲,焦焦他,终究是个男子。檀青律面露尴尬地道,为了顾及苏甜甜是个女修,要颜面的,只好转身训斥起了小魅魔,焦焦,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!
许慕言心道,呦,你还知道我是个男人啊?
把我一个男人推到另外一个男人怀里的时候,怎么不站出来说话了呢?
当即许慕言没个好脸地对天翻了个白眼。
恰好这个白眼就被檀青律给看见了,心里暗恼,这小魅魔实在太胆大妄为。
现如今就敢当着众人的面,对他翻白眼,以后岂不是要爬到他的头顶上作威作福了?
看来还是那夜,他对小魅魔太过手下留情了。
对待不听话的小魅魔,就不能太客气。
檀青律心里已经想好了一百种,狠狠教训小魅魔的方法了。
要不是眼下人多,他都恨不得将小魅魔拽过来,反扭过小魅魔的手臂,往怀里一摁,然后狠狠揍小魅魔的屁股。
屁股疼了,小魅魔才会学乖。
玉离笙冷笑道:本座竟不知,你现如今真是好大的威风,在一众弟子们面前,摆起了大师兄的架子。怎么,看你这架势,你连本座也要教训一番?
弟子不敢!
檀青律赶紧单膝跪地,抱拳告罪道:师尊恕罪,弟子并非此意!
玉离笙步步紧逼:那你是什么意思?
弟子,弟子只是觉得,焦焦实在太没规矩了,弟子身为焦焦的主教师兄,便有义务管教好他,否则日后难免会惹人笑话!
檀青律自认为自己实话实说,真情实感,有理有据,并没有任何的不妥当。
而且此前明明就是师尊自己答应的,让他当司马焦焦的主教师兄。
既然是主教师兄,那就相当于半个师尊。
别说檀青律现在训斥司马焦焦了,就是许慕言现如今站在这里,他一样能训斥。
不仅能训斥,他还能上手打反正许慕言爱慕他,又是他的师弟,必定只能跪领。
可偏偏玉离笙是个不讲道理的人,他冷笑道:本座是死了不成?需要你替本座管教徒弟?
檀青律心里暗骂玉离笙不讲理,怎么可以出尔反尔,可却又不敢表面起争执,只能打落牙齿混着血吞。
深呼口气,他脸色极其难看地道:弟子,不敢!
玉离笙又笑了,只是笑容未达眼底,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最好是不敢,之后,就挟着许慕言往前走。
身后的弟子们见面,面面相觑起来。
一时间也没人敢去搀扶檀青律,默默地低头跟在了玉离笙的身后。
气得檀青律几乎咬碎了一口牙齿。
低头瞥着腰间的佩剑,下定决心待小魅魔落了单,必定将人抓过来,摁在地上,用剑鞘狠狠抽打小魅魔的臀腿。
让小魅魔知道,以后该听谁的话!
许慕言对此毫不知情。
不知道为什么,可能出自于敌人的敌人,那就是朋友的基本原则。
现在他看玉离笙,怎么看怎么顺眼。
一扫方才和玉离笙横眉冷对,剑拔弩张的样子。
许慕言乖巧地任由玉离笙挟着他走,还眼巴巴地抬头,笑嘻嘻地问他:师尊,你方才是不是紧张了?
玉离笙道:你从哪里看出本座紧张了的?
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,师尊是不是吃醋了啊?那么怕别人抱我?
本座不喜同人亲近,莫说是本座的人被旁人碰了,哪怕只是一片衣角,也不许旁人碰。
玉离笙低头,定定地望着许慕言,那太脏了。
许慕言满腔的热血,一瞬间被淋了个透心凉。
敢情他在师尊的眼中,就跟师尊的一片衣角差不多。
师尊紧张的,并不是他被檀青律训斥了,也并不是苏甜甜扑过来抱他。
而是觉得,自己的东西被人碰了,那会很脏。
许慕言不受控制地开始想象,若是有朝一日,他破罐子破摔了,给玉离笙戴了好大一顶绿帽。
当着玉离笙的面,许慕言跟其他男人耳鬓厮磨,纠缠不清。
那么玉离笙会很生气吧?
会不会气到七窍生烟,口吐鲜血呢?
如此这般一想,许慕言心里的那点恶毒又冒了出来。
就突然很想看看,玉离笙被人戴了绿帽子之后的样子。
那一定会很有意思的。
许慕言觉得,自己在大变态玉离笙的引领下,逐渐心理扭曲,慢慢也成为了一个小变态。
那种想要操纵着玉离笙喜怒,看着他崩溃,绝望,甚至是嚎啕大哭的心理,也越来越重。
但许慕言也没有多说什么。
他早晚有一日,要让这样不可一世,凉薄寡情的小寡妇,跪倒在他面前,绝望到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能泪流满面。
言言,你知道么?你的心思每次都藏不住,直接就写在了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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