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绪末年，陆三小姐在被送去英格兰的时候，陆家举家搬去了上海。    听说是照拂陆家老太监紧跟皇帝一同西去了。    “我陆家就算没饭吃了，也不会卖女儿。”    陆三小姐那娶了两房姨太太的父亲对自己的酒肉朋友豪迈说道。    可惜，这不过是陆家老爷信口胡诌罢了，喝醉了的胡话，总归是不作数的。    陆三小姐从英格兰回来的时候，姐姐们一个嫁给了军官，一个嫁给了买办。    民国三年的春天，陆三小姐住在上海弄堂里，他们一家都住在这栋筒子楼，不过楼门入口还装腔作势地挂着：陆家公馆。    上海的春天，阴一阵子，晴一阵子，就像拜访过陆家的密斯特周，也是一下常来走动，一下又冷落许久。    但是每次来，都给陆三小姐带一些香港来的稀奇玩意。    “不用给我带这些，我在英格兰也见过的。”陆三小姐确实见过，但是没有用过。    “陪我跳舞的时候，就别说这些煞风景的话了。”密斯特周那只扶在陆三小姐的手，微微用力，他宣告着自己的主权——不过，鬼知道，他还对谁用过这招呢？